文/刘宏宇
刘宏宇，常用笔名毛颖、荆泓。实力派小说家、资深编剧、北京作协会员，“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”获奖者。著有《管得着吗你》《红月亮》《武王伐纣》《深水爆破》等多部长篇小说。主笔、主创多部影视剧本，其中《九死一生》（30集谍战剧）、《危机迷雾》（38集谍战剧）已在央视、北京大台播出，《婚姻变奏曲》（30集情感剧）、《阿佤兄弟》（电影）已拍摄完成。
16-31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门开，林汉进入。
电话铃停了。
来俊民跟入，看怨我。晚了一步。
林汉满不在乎地摆手：要紧的话，还会打来。（回看来俊民）说你的事儿（示坐）。
来俊民摆手不坐：这不是……小龙……我那儿子——
林汉：啊，听说了。怎么样？
来俊民：说的就是啊。经了那么莫名其妙的事情，安全逃脱了，连家都不回。我……
林汉：明白。（拍来俊民肩头）去吧，父子俩好好聚聚！
来俊民：工作，我倒是都交代了。也就一半天工夫。
林汉：没问题！
来俊民：你看，你回来这么久，我这做朋友的，也没抽出来给你接风洗尘……
林汉：你有这个心，我就知足。改日！改日好好喝一顿！
来俊民：那就这么说了！我……（指门外）
林汉：快快快！替我问好！
16-32芸香书寓门前*日*外
幽僻的小街，整齐清洁。江南风格的中式小楼前，“芸香”的青字匾额显得朦胧、神秘。
竺三的大轿车停着，小琴从马仔手里接过秋妹的行李，老四拥着秋妹进入书寓，小琴紧随，挡住了要跟进去的马仔。
16-34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林汉对叶小姐回来，让她马上到我办公室……不要紧，多晚我都会等！（挂断）
16-35基督山洋货店门前*日*外
敞篷车开到。
来小龙从一个隐蔽角落闪出，疾近。
敞篷车停，驾驶门刚开，来小龙就拉开副驾门上了车。驾驶门又关上。
16-36停住的敞篷车*日*内
浩东打量衣衫不整、满脸伤痕的来小龙：没事儿吧？
来小龙苦笑摇头：见鬼了！
浩东：医院还是澡堂子？
来小龙：陪我回趟家吧。
浩东：回家？
来小龙：我太累了，实在走不动了。
浩东：车呢？
来小龙指前挡风玻璃，比划肩膀宽的圆形：这么大一个洞！
浩东：我的天！（发动车子，忽然看来小龙）哎不对啊——太累了，都走不到家了，怎么能走到这儿来啊？
来小龙靠卧，闭目，意味深长地：这儿近多了……
浩东不解地摇摇头，看路，开动车子。
16-37芸香书寓回廊*日*内
秋妹站在一个房间门外，看着小琴跑前跑后搬被褥等物品：我来吧。
小琴：不用，你不知道。（头冲房间里扬扬）进去吧，屋子小，可还算干净。
16-38书寓某房间*日*内
秋妹打量简单洁净、带一扇通向内天井的小窗的房间：我就住这儿？
小琴：凑合一下，就几天。
秋妹：我一个人？
小琴布置床铺：对呀。（回看她）这里的人，都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。
秋妹凑近，嘘声：那个你叫娘娘的，好像鬼啊！
小琴下意识看门口，低声：别瞎说！娘娘人老好了。（指咽喉）嗓子受过伤，坏掉了，说话声音不好听。
秋妹点头：哦……
小琴继续手里的活儿：我也是听人说，娘娘早年，嗓子好得不得了，唱戏好听极了。
秋妹：唱戏？这儿是戏班子？
小琴停手，回头看她，微笑：不是。这儿就是住人的地方。旁的事，你不用管。
秋妹：我能跟你住一个屋么？
小琴愣住：跟我？
16-39江边贫民窟*日*外
关山换了工装，围了大围巾，信步走来。
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各处：没有暗哨。没有警察。靠近江边的废墟处，警备区士兵也撤走了。
（OS）钟副官：处长忽然让把哨撤了。不管到底什么意思，反正你去查看，会方便些。
关山忽然停住，怔怔看废墟处，脚下缓缓往就近死角移动。
视线里，废墟狼藉之间，缓缓拱起个佝偻身影，破衣烂衫，形同乞丐。
关山不由眯起眼（OS）：那地方又没吃的，又不遮风挡雨，怎么会有讨饭的？
16-40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敲门声。
林汉收了扑克：请进。
叶韵推门而入。
林汉：关门。
叶韵迟疑一下，关死了门。
林汉：从里面锁上。
叶韵：干吗？
林汉：你以为我想干吗？
叶韵：这……不好吧？
林汉微笑：那就算了。请坐。
叶韵走近几步：我还是站着吧。
林汉随意挥挥手：随你。
电话铃响。林汉接起，打手势催促叶韵坐，对我是林汉。
（OS）电话里唐西萍声音：是我——
林汉一惊，叶韵盯着他。
林汉微微转身，对有事？
16-41林公馆卧室楼底层大厅*日*内
唐西萍对干吗灌醉浩东？
（OS）电话里林汉声音：我也醉了。
唐西萍对那我不管！浩东还是个孩子！
（OS）电话里林汉声音：他没事儿吧？
唐西萍对你说呢？摔了一身泥，吐了半个晚上！
16-42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林汉对天哪！这样——晚点儿，我晚点儿打给你，不不，我……当面谢罪！好吧？
16-43林公馆卧室楼底层大厅*日*内
唐西萍对那倒不用。我问你，你都跟他说什么了？
（OS）电话里林汉声音：什么说什么了？
唐西萍对装傻！
（OS）电话里林汉声音：一两句说不清。我过后打给你。
唐西萍对哎——
电话里传来挂断音。
唐西萍对喂？喂！（气恼地挂上电话，叨咕）混球！
16-44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叶韵：有事？
林汉审视她：有兴趣？
叶韵摇头：不不……没有。（鼓起勇气正视林汉）说工作。
林汉：工作？
叶韵：不说工作，叫我来干吗？
林汉恍悟：啊，对对！工作。（拉开抽屉，取出方定德来信丢给叶韵）
叶韵接住，迅速扫视，发现信封封着口。
林汉：其实，你完全可以晚些时候再给我。
叶韵镇定看她，挤出一丝不解神情。
林汉端详她：不错，表情不错！
叶韵低头，信放桌上：我怕是急事，不敢耽搁。
林汉：多放半天，耽搁不了什么的。
叶韵：我——
林汉：那样，就不用着急把口封回去。
叶韵一凛。
林汉：也就不必用嘴抿粘。
叶韵干笑，尽量保持正视（OS）：沉住气！（对林汉）我没听懂……
林汉取回信，高高举起端详：很明显，这是男人笔迹。至少，（认真看极力避开他目光的叶韵）抿粘之前，你该把口红擦干净。
叶韵：董事长！我……
林汉啪地把信拍在桌上，叶韵随着浑身一震。
林汉起身，背对她，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：大大方方拆开，读给我听。
叶韵起身：董事长——
林汉猛转身：要不，我拆？你指点指点，看看哪里做的不好？
叶韵皱眉，不语。
16-45江边贫民窟*日*外
关山小心翼翼潜向废墟。
废墟处，还在拼命挖掘的乞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，猛然回头，机警四顾，是李光。
李光视线里，四下无可疑人，只有两三个拾荒的孩子远远游走着，并不看这边。
16-46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叶韵僵硬地站在一边，愣愣看林汉不着痕迹地开启方定德来信的信封。
林汉专注看信封：很简单，是不是？（调皮地冲叶韵做个鬼脸，旋即又看回信封）年轻的时候，偷偷拆别的男孩写给我心上人的信，早练出来了。（瞟叶韵）漂亮姑娘，肯定不少小伙子追，都是人家来信，自然不容易练成这本事。
信封开启，林汉向叶韵展示。
叶韵苦笑：没人给我写信。
林汉：不会吧？（更加举近开启的信封）干吗不坦诚一些呢？你看我，就不藏着掖着，看到什么想到什么，就说出来。（指信封启口处里侧）应该说，你已经很小心了，只留下一丝丝淡淡的口红印，还是在里侧。可是——（端详叶韵）你唇色很好，干吗涂有色唇膏？
叶韵尴尬地：习惯了……（避开林汉目光）
林汉缓缓起身。
叶韵有些紧张，一只脚轻轻移动，似乎在做打斗准备。
林汉没看她，径直走向门：勤杂工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来一次。放松点儿，最好坐下。（咔嚓反锁了门）
叶韵一怔。
林汉回身看她：现在，你恐怕会同意锁门了吧？（扬扬信封）有些事，一定不要受打扰的。
他认真地看叶韵：坐下。放松。这么紧张，办不好事情的。
叶韵被他盯得发毛，惴惴坐向沙发。
林汉掂着信走回座位。
叶韵目光跟着他：你……你很小心啊！
林汉回到座位前，犹豫一下，缓缓坐下，慢慢拉开抽屉，取雪茄：坐下去的时候，要先想想屁股底下有没有安炸弹。
叶韵一凛。
林汉擦着火柴，点烟：身上永远备一个空烟盒，等着必要的时候假装没烟了。（微笑看叶韵）火柴藏在袖子里，或者身上最深的地方，让人以为忘了带，这样就能找机会借火，或者离开。（悠然吐出烟雾）不能带任何武器，但要随时准备跟人拼命，就像你刚刚那样——（看叶韵）
叶韵迅速飘开目光。
林汉茫然看前面。
敲门声。
林汉对门，高声：过会儿再来！（看叶韵，低声）勤杂工。（神秘地微笑，抽烟）走在路上，一定要前后左右上下都看明白，哪个方向都不敢漏下。把真正用来睡觉的床，摆在窗户侧边，不管因为什么，正对着门和窗户的时间，不能超过三秒……
叶韵双手在膝前紧张绞动。
林汉：这样的日子，你觉得怎么样？
叶韵：我？（摇头）不知道……
林汉：这样的日子，我至少过了十年。（翻弄桌上的文件，不看叶韵）
叶韵紧张地看他。
林汉貌似漫不经心地：不想解释么？
叶韵苦笑：也……没什么好解释的。只是……只是……
林汉忽然看定她：私拆上司信件，是要被除名的。
叶韵：我知道。
林汉：你不是那种冒除名风险，满足普通小女子特有的好奇心的人。
叶韵：对不起！我……
林汉：那些为了满足莫名其妙的好奇心，偷看别人信件的人，也通常不懂得用你用的拆启办法，更没胆量在暴露之后，还像你现在这么镇定。
叶韵：董事长——
林汉起身，缓缓走近她：我说了，希望坦诚一点儿！每个人，每帮人，都有不能说出来的秘密。你有，我也有。我不要知道全部，没意义，而且可能很危险。
叶韵怔怔看他。
林汉在她面前停下，缓缓蹲身至平齐，认真正视叶韵：我只要明白跟我相关的那些。我希望，你不是我的敌人。
叶韵：我也同样希望。
林汉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：很好！
叶韵不知所措接过纸：什么？
林汉：不知道。（起身走开几步，回身看她）我希望，你能帮我弄明白，这是什么。
叶韵：我？（看纸）
纸张特写：中间一行数字——/16//。
林汉：换句话说——我更愿意把你当朋友。用友谊和信任，交换聪明的帮助。（俯近，低声）你们的，聪明的，帮助！
叶韵惊骇，随即镇定下来，缓缓看定他。
16-47江边贫民窟*日*外
李光终于从徒手刨出的深坑里揪出个小麻袋，欣喜喘息，颤抖着解麻袋，趁隙四下机警观察。
闪回：
早前某日，这里还是破木板房。
房里，李光用菜刀在地上挖了个坑，对正吃饭的众同伙：……吃完把多余的家伙都聚起来。
……
李光：埋好了。大家先散，我在这儿等！
闪回结束。
麻袋打开，里面满是驳壳枪和长短弹夹。
李光迅速扎起麻袋（OS）：早听我的，你们也不会枉丢了性命！
他擎起麻袋，缓缓起身，转身，怔住。
短工打扮的梁首义在不远处闪出，缓缓向他走来。
李光倒退，瞠目结舌。
梁首义虚点他：真不够意思！走也不说一声。
李光嘴动动，想说什么，眼珠乱转，四下扫视。
梁首义进逼：走吧，一起办事。你一个人办不成的。
李光：别过来！梁首义：兄弟，我没有恶意！忘了咱们的约定了？你可是条仗义的汉子啊！
李光：我……我不跟你说！说不过你！别过来！
梁首义站定：好！那我走前面，你想清楚，（转身缓步离开）我会等你！不过，不会等太久……
李光犹豫着，手里麻袋低低垂着。
远处隐蔽角落里，关山紧紧握着左轮手枪，紧张地看着他们。
视线中，李光缓缓向梁首义方向迈步。
梁首义察觉，略停了停。
关山蓄势待发。
梁首义想转身，犹豫，又向前缓缓迈步。
李光疾速追向梁首义。
关山举枪瞄准梁首义（OS）：不管你是谁，决不能让你把这家伙带走！
啪！枪声回荡。
关山循声惊看。
梁首义猛回头。
李光胸前炸出血花，血雾喷涌。
梁首义瞪大眼睛。
李光不敢相信般瞪着梁首义，直挺挺倒下。
16-48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林汉端坐正位，注视沙发上的叶韵：你经受过频度很高的射击训练，脚步坚实有力，动作迅速精确，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和表情。
叶韵：干吗，相面还是算命啊？
林汉：手指外关节处，有很明显的骨质磨损和结节，任何一个敢摆出摊子给人摸骨算命的江湖客，都能发现，哪怕是个瞎子。
叶韵无奈地笑。
林汉：你少时长时期经历艰苦劳作，后来又受过严格的击打训练。你的拳头一定很硬，气力远比看上去的要大，甚至可能大过强壮的男人。
叶韵：到底想说什么？神经兮兮的。
林汉：气力可能是天生的，可那些训练——就先说是训练吧——射击、击打、格斗，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，通常不会自己喜欢去受那份罪。更可能是一群人、一个组织，提供了训练的条件，和，足够使你愿意吃那些苦头的理由。
叶韵：理由？
林汉：比如钱。很多钱。再比如，男人，你喜欢的男人。
叶韵笑，流露出一丝不屑。
林汉：或者是——仇恨！
叶韵倏而收了笑容。
林汉：又或者是——比这些都重要的什么。
叶韵缓缓看定他。
林汉耸肩，避开她目光：当然，这些，我不关心。我说了，人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。我只关心跟我有关的。（沉吟）换个说法——我关心的是，你，你背后那群人，那个组织，想对我，对沪昌商团，对林家，做什么？还有，你们想做的，跟我想做的，有没有冲突。
叶韵：你想做什么？
林汉：我似乎已经没办法更坦率了。（忽然抄起电话）我是林汉，请来董尽快来我办公室。
叶韵一凛。
林汉对说的就是如果他在的话。不在回电话告诉我。（啪地挂上电话，茫然看着门）我知道，那对你不容易。
电话铃响，林汉接起：请讲——不在？知道了。不在就没事了。暂时没事！（挂上）
叶韵极力抑止紧张，看林汉。
林汉也看她：你可以想想。但不能想太久。明天早晨，如果我还能在这座大厦见到你，就说明你想好了，准备报答给我恰当的坦率。如果不是，我就不应该再在这座建筑里看见你了。
叶韵缓缓起身，有点儿沙哑地：明白了。（缓缓走到门口，伸手，咔哒开了内锁，转门把手）
林汉对她背影：我不想失望。
叶韵抓着门把手的手握紧，不回头：我也不想。（开门）
16-49来俊民住所卫生间～起居室*日*内
卫生间里，来小龙穿着干净衬衫，小心翼翼给脸上的伤口上药。
浩东倚着门看他：停尸房？太夸张了吧！
来小龙：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！（看浩东一眼）现在想想，也觉得挺可笑的。可当时，就是想证实。（又看浩东一眼）你如果跟我一样，让给来那么一下子，也肯定会觉得，必须证实一下！
浩东：有那么可怕么？
来小龙：不然你试试？
回忆镜头：
稍早前的夜晚，夜来香咖啡屋门前，来小龙刚跟关山分手，开车转过拐角，车速不快。
忽然，一黑影从斜上方扑到车前。
来小龙急刹，轿车发出尖利声音。
来小龙惊骇地看前方。
（OS）来小龙：那是一种没来路的出现。凭空忽然间，就来了！
黑影忽地扑向前挡风玻璃，凌空出拳，重击玻璃。
来小龙惊呼半声。
嘭，来人拳头击中玻璃，哗啦啦，玻璃竟然碎裂。
来小龙瞪大眼睛，张着嘴，喊不出声。
来人双手飞快扑到，捏住来小龙脖子，脚踏车前盖，发力一揪，来小龙竟被拽起，凌空冲破车前挡风玻璃破口，随来人飞出。
偏僻小巷，黑影拽着来小龙跑，来小龙奋力挣扎，根本不是对手。
（OS）来小龙：在我的常识范畴里，那根本就不是人可以发出的力量！当时，我完全傻了，都以为要死了！不！是——以为已经死了！
破仓库，四下很多空酒瓶。来小龙试探逃跑，每每被不停喝酒的劫持者用长锁链套回，遍体鳞伤，苦不堪言。
（OS）来小龙：她像是浑身上下都有眼睛！手里的铁链，能随时甩向任意方向，人却不动！
破仓库里，来小龙苏醒，看劫持者踉踉跄跄翻地上的空酒瓶，挨个儿拿起仰脖接剩，稀里糊涂地变换位置和体态。来小龙紧张机警观察着。
忽然，劫持者的脸被外面透入的光线照清，来小龙骇然——那是阿英，跟江边贫民窟奸杀案死者几乎一模一样！
（OS）来小龙：而且，我没看到她吃过任何东西，也没发现任何进食的痕迹。她只喝酒。
回忆镜头结束。
浩东迷惑地：问你什么了么？
来小龙收拣药品，端详镜子里自己的脸：就是什么都没问哪！（出卫生间奔起居室）
浩东跟着他：知道你是警察么？（帮来小龙把脱下来的脏衣服塞进一个旅行袋）
来小龙拍打鼓鼓囊囊的旅行袋：我没换洗衣服了，只有穿我爸的了。（奔来俊民卧室）
浩东提了旅行袋跟上，又转回放下旅行袋，追着问：啊，说啊，她知道你是警察么？
16-50江边贫民窟*日*外
李光死不瞑目。四下围了十几个老人孩子。老人用手遮着孩子眼睛。
庞警官带一队警察远远从土路方向跑来。
16-51来俊民住所来俊民卧室*日*内
床上散落着来俊民的一些衣服。
浩东不解地看来小龙在衣柜里乱翻：够了吧，凑合换一身得了。
来小龙颓然倒退，看着几乎掏空了的衣柜（OS）：手套不见了！不见了！！
浩东：我说。你……
来小龙猛醒，匆忙收拾翻出来的衣服，又放回衣柜。
浩东：怎么？不换了？
来小龙：都不合适。我刚刚想起来，好像还有一身衣服可换。
16-52来俊民住所门前*日*外
轿车驶到，停在敞篷车后面。
16-53停住的轿车*日*内
来俊民怔怔看敞篷车，又看住所，咬咬牙，推开车门。
16-54来俊民卧室*日*内
来小龙匆匆复原衣柜，扯了浩东出门。
浩东：怎么了，急急慌慌的，不就换身衣服吗……
来小龙轻轻关上门（OS）：听见车声，说不好是爸爸回来了。
16-55沪昌商团董事长办公室*日*内
林汉翻看一本厚厚的汉英辞典。
电话铃响，他随手接起：我是林汉，请讲。（忽然坐直）什么！什么时候的事儿？
16-56来俊民住所起居室～客厅～正门*日*内
来俊民对匆忙换衣服的来小龙：刚回家，又要出去？
来小龙：不是去办案，跟浩东出去玩。
来俊民：那也不用这么急啊！（看浩东）
浩东不知该说什么，看来小龙。
来小龙把装满脏衣服的旅行袋塞到来俊民怀里：散散心。帮我洗。拿出去洗。你掏钱。
来俊民：嘿！这孩子，我……
来小龙扯了浩东疾往外：很快回来。
浩东想回头告别，却被拽得没来得及开口就出了门。
来俊民抱着旅行袋追：哎我说……
来小龙紧扯浩东，不回头：别等我。（出了正门）
来俊民追两步，停下，叹息，自语：到底还是孩子，就知道玩！
他无奈摇头，抱着旅行袋返回，低声自语：也好。想玩，就是没什么事儿。就是……
他猛然想到什么，放下旅行袋，疾奔正门，推开一条缝往外看。
视线里，敞篷车刚刚开走，浩东比比划划说着什么，来小龙一脸凝重。
来俊民皱眉（OS）：这也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啊！（缓缓关门，慢慢踱回，叨咕）孩子大了，不愿意跟老爸在一起了……有什么话，都跟别人说……
忽然，他停住，一脸肃杀（OS）：有什么话都跟别人说？说什么？！
他眼珠急转，忽然奔向自己卧室。
16-57陆克冰密室*日*内
陆克冰正在擦98K狙击枪，电话铃响。
他定住，缓缓放下枪，走近电话，犹豫一下，接起：讲。
（OS）电话里梁首义声音：头儿，我就在附近！
陆克冰对来吧。等你。
16-58沪昌商团大门前*日*外
门房急急开大门，奥斯汀轿车飞驰而出，转弯时带出刹车声。
门房惊惧地看着。
16-59竺公馆正厅*日*内
阿水匆匆而来：爷！
竺三正把玩一只金表，惊得差点儿脱手：干什么急急慌慌的！
阿水喘息着近前：胡阿毛，让人做了！
竺三猛攥紧金表，霍然起身：啊？谁呀？！
16-60陆克冰密室*日*内
梁首义对陆克冰：是你吧？
陆克冰瞥一眼斜靠在墙上的狙击枪：不错。（看梁首义）是我。
第16集完
（未完待续）
（图片来自于网络）
点赞和分享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！
顾问：朱鹰、邹开歧
主编：姚小红
编辑：洪与、邹舟、杨玲、大烟
